【南黛】同路殊途

#双向暗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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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和黛雅一同率先通过了地铁检票口后发现自己受到今天第二回的欺骗,梨子和她的男友带着微笑向我们挥挥手,完全没有进来的意思。黛雅还转身坚持想要问个清楚,我却是已经明白了,拉起她的手挥手与两人作别。这俩人大概本就定了晚一程的车没打算和我们一起走。今天真是受尽了各种男人女人的愚弄。

我同黛雅一同从站内卫生间里出来,盥洗室的宽大镜面清楚地照着我大半个上身,薄荷绿的衬衫裙没有清晰地勾勒出我本身应有的曲线只在腰间做了适当的收束显得稍显休闲和宽大,但我自己清楚内里那份女性才有的柔软。看了看自己这双比一般女性要更为修长的手,这双手曾经张开双臂毫不吝啬地拥抱过许多人,有包括少数让我情难自禁、真挚相拥的男性友人。但我很难想象有一天,自己会带着不纯的恋心去牵起某个在脑力连影子都抓不见的异性。太遥远了。

“比起我们,鞠莉走得太快了。”黛雅说。

是啊,她每次都是这样出人意料。一声不吭地出国留学,又一声不吭地突然回来,毕业前不知何时学会开车(她如果哪天说自己会开飞机我大概都不带点得就能相信),这回是有了孩子。过去无论她跑得有多远,总会快活地回头停下来等我们两个慢慢走来跟上她……但这一回,我觉得自己很难再追上她了,人生的列车停不下来,事业、婚姻、孩子——她已经先我们走在了成年后三个重要的札票口前面。


我和黛雅分别在即,趁着旅途前在便利店购买加热的饭团期间,旁若无人地在伶仃无人的收银台前和她拥抱了许久。尽管此时站内的小店里除了我和黛雅,还有一个刚刚打包了便当离开的顾客再没有他人,我还是会在意店员是否有在看我们。不想被认作是同性恋。正是因为我爱着黛雅,我才更不希望她受到伤害,所以我才擅自地拥抱了她许久又擅自地先行抽身离开。

在接过店员热好的烫手食物前,我看着她不舍的眼睛说:

“你将来结婚,一定要第一个告诉我。”别像鞠莉那样教我仓促,连个心理准备的时间都没有。

 

 

在鞠莉派车子送我们回地铁站的路上,我捧起了黛雅的手,把玩女孩子细腻的手背和修长的指尖——不知道什么时候这变成了我的兴趣,又或许我只是单纯喜欢她的而已。而她手心与我手心相互贴合,意图把我的五指撑开与她十指相扣。我犹豫了,女孩们之间总能很亲密地做些和情侣异常相近的举动,不知道她是否明白,但我却是有意识的。也正因为自己抱着“那种心意”,才无法……

但最后我还是顺从地向她张开手,十指交错,安心地扣住了对方。我没法拒绝她。更何况在这里表现出拒怯,才更容易暴露端倪。像这样顺从本愿反而更好,好让我在失去她之前还能偷到一点留恋。这样机会以后见一次少一次,再也不多了。

 

黛雅缓缓地把身子倒过来,轻轻把头靠在了我肩膀上。我听着车里流放的音乐有些感慨地把头后仰在了靠背上,她慢慢又抬起头略微担忧得如同一位贤良的妻子问我怎么了。

“没什么。”我摇摇头和她解释。我不是一个容易感伤的人,即使是所谓“催泪”的影片也少难赚取我的眼泪——或许比起鳄鱼的眼泪,善良的海豚才有着人所不知的冷酷。但音乐是完全不同的东西,即使不同语言的人也能感受其中相同的情感,即使不同质地的人也很容易被软化。我在音乐面前是格外脆弱的,流泻旧日时光的车载音乐让我——コワレヤスキ。

就在我们握着对方手指以为会一直这样默默结束这趟到站前的旅途时,我身旁的梨子随口扔出一个炸弹性发言让我不得不承认她眼很尖,或者说是“心怀歹意”。

“鞠莉姐应该已经有了吧?”她用的是带了七八成把握的口气。

鞠莉今天的第二套礼服是对身材要求很严苛的束腰型深紫露肩长裙。那纤细的腰和微有些凸起的小腹在我看来不过是她有贪嘴不意吃胖了些。落到有心人眼里却看出了别的门道。

坐在驾驶位上开车送我们的伴郎一直默默听着车里的对话,此时他悠悠愉快地飘来一句:

“三个月。”

这一下完全验证了梨子的猜测。

当我们还在新娘房里的时候,梨子好像悄悄向本人询问过,不过那只狡猾猫咪秉着一贯的神秘注意对我谁都没有说真话。这就是男女对待事情的不同了。看见那伴郎的活快,我并没有想打扰他好心情的意思,车里的大家无论怎么都是对鞠莉抱着衷心的祝福才来到这里。这里绝对没有对男性怀着莫名抵触的青春期少女。但我还是会想:

如果我是男性:

黛雅是否也会欣然愿意接受我的求婚,她是否也会带着自己才知道的甜蜜向众人掩藏一个关于自身身体的起源秘密?

但这一切都只是空想。松浦果南是个女人——这是一切开始的前提。

不作为女性出身的我,没法在青春里就遇到如此美好的她们接出青春里最灿烂美好的果实,但这果实里出来承载过我们青春多肉富含甜美汁液的营养以后不会再带来任何新的花穗孕育不出任何新的果实。

 

 

坐在我右手边的梨子今天是带着男朋友来的,听说是她在东京时的上级生,我看了看这个红发略显张扬却意外话不多的年轻人心下怀疑这段感情又会持续多久,毕竟这是第三个了——她和善人(她的第二任)在毕业前分手我都还记忆犹新恍如昨日。

黛雅将来也会有这样一个人吧?为她背着包,在她渴了的时候给她递水;在她饿了时候为她翻包找吃的,贴心地为她撕开包装袋,端着底下的塑料盒托着交给女友——这正是我此时见真树为梨子做的。这可真不像这个女友不见人影就一直打来电话,坐在一起时却又沉默寡言的闷骚男人会做的事。

那个时候松浦果南是否也能想今天一样保持着笑容真心祝福她到最后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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后记:

#第一回“sif抽卡保佑”点文

我以为自己这辈子都不会写暗恋题材……不过南黛太合适了。本来说过先写点的最多的“逢林”,不过我果然又是日常放鸽子……抱歉(大家应该都习惯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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